木 由 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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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中篇]有关我的歌和你的舞 (下)

*唱见尊×舞见礼

上在这里 



让周防尊感兴趣的事情大概分这么两类。一,青之王;二,跳舞的青之王。

 

草薙半是无奈半是揶揄地得出这个结论,十束在一旁哈哈哈笑的没心没肺,差点把手里叉子上的牛排甩掉,周防懒得理他们。自从草薙脱单后,他们难得聚在一起,然而周防一点也不给面子,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手机上——他正在看青之王最新上传的舞,嗯,准确来说,他正在第十四次看青之王最新上传的舞。

 

看他那陷入恋爱的模样。十束啧啧了两声,用眼神向草薙示意,草薙耸耸肩,又看向周防,他的好友此刻刚刷完第十五遍,如同充电满格地放下了手机,挽起袖子专心对付面前的牛排。

“说起来,尊,你见过‘青之王’长什么样了?”草薙问他。

周防在咀嚼中回应他:“还没。”十束提示他:“不一定要见真人,照片也行——照片你总

见过吧?”

周防摇摇头:“也没有。”十束惊奇地睁大了眼:“——可你们已经在网上聊了一个多月了,你们都聊了些什么?”

 

聊什么?周防回忆起来,自从他打算追青之王后,他就开始给青之王的推特发私信,后来还加了对方的私人账号。聊天有时由周防提起,有时是青之王。内容散乱,还掺杂着大量幼儿园级别的斗嘴。周防表示自己无法总结,草薙放低了标准:“就说前天晚上吧,我找你的时候你说你在和他聊天,聊了什么?”

 

前天晚上的对话周防还记得,是由青之王提起的。他告诉周防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被泄露,遭到了一些粉丝的骚扰,而周防表达了自己的幸灾乐祸(事实上,他在心里把骚扰青之王的人砍了一百遍),然后他们开始斗嘴。

 

总而言之,这次的聊天以骚扰为中心思想。周防沉思了几秒,总结道:“大概是……骚聊吧。”

 

草薙、十束:目瞪口呆.jpg

 

总之从那以后,在草薙和十束眼中,他和青之王的关系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,他的设定不再是“沉迷网络无法自拔的大龄单身狗”,而飞跃成了“励志把到高岭之花的有志青年”。

 

在圣诞节即将来临前,有志青年破天荒地接受了某站线下活动邀请。十束惊叹着欣赏他那份邀请函,夸张地嚎叫着嘉宾之多。“不过。”十束指着一行字总结道,“这才是king的目的吧。”

 

草薙好奇地凑过去,只见十束指着一行加粗黑体:特邀嘉宾:知名舞蹈区up主青之王 。

 

周防在一旁哼笑了一声,透着点炫耀的意思。然后他接受了草薙如同孩子长大的欣慰目光洗礼。

 

周防对这次活动出乎意料地重视,尽管他表面上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的模样,可他特意让草薙置办的服装暴露了他急不可耐的心情。这种心情的出现除了对能见到青之王本人的期待外,还有另一个原因——他和青之王已经快有一个月没联系了。

 

周防尊这个人通常是没有套路的,唯独在和青之王聊天时不太坦诚,他当然不会直接说“朕寂寞了,陪朕聊聊”,周防尊的套路是找借口,什么“你上个月发的那支舞配的bgm难听”,“现在全区第一是我了”,“我楼下的那只猫和你很像”,虽然理由千奇百怪,不过好在对方很吃他的套路,他们就这样聊天聊了半年,而且双方竟然一点都没感到尴尬。(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们俩绝配。)

 

是谁熄的火无从辨别。第一天不聊天是因为周防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发起聊天,第二天他也没找到。通常到这时候宗像就该主动找他聊天了,可宗像没有,等到第四天他们也没有谁主动发起聊天,这时候周防心里开始痒痒了,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别主动发起聊天,让宗像主动,就好像谁主动发起聊天谁就输了似的。于是一个月快过去了,他们谁也没主动发起聊天。

 

周防又一次刷新,青之王依然没有给他发来信息。周防的胃沉了下去,分不清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真的饿了,总之他去煮了碗面。

 

周防又在家窝了半个月,期间去彩排了几次。平安夜那天他真正意义地出了门。街道上被雪覆盖的树枝上挂了彩灯,高大的圣诞树摆在商店门口,在节日的氛围里,周防也觉得精神了些。他被草薙叫去圣诞节聚餐(其实是打着聚餐名义的秀恩爱)。他到了草薙所说的地址,一幢高大的写字楼,据说是草薙女友的工作单位,他上了6楼,没撞见草薙。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端坐在休息区的咖啡机旁,他看过去,觉得那人有点眼熟,没等他想出那人是谁,男人抬起了头,周防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。

 

男人有张称得上漂亮的脸,带着银色眼镜,身型修长,散发着冷冰冰的气场,即使是笑起来也一样。男人对周防展开了一个清淡的微笑:“请问阁下有何贵干?”

 

语气也很熟悉,还有这讨厌的傲慢感。周防眯着眼想了几秒,依然想不出是什么时候见过他。“草薙出云在哪儿?”周防有些不耐烦地问。

 

不知是他说错话了还是怎么的,男人的眉头微皱,飞快地打量着周防,然后露出个算的上愉快的笑容。“草薙先生在最里面的办公室,”男人停顿了一下,话锋一转,“冒昧的问一句,阁下是‘赤之王’。没错吧?”

 

尽管加了个问句,说出身份的时候却是笃定的口气,看来对方已经确定了。况且能通过一句话就辨别出自己是“赤之王”,想必对方听自己的歌已经有段时间了,而且很有可能是粉丝。周防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
 

“遇见您真是荣幸。”男人说道,一边起身向周防走来,他的步伐很稳,可周防却看出点……撩人感。那身西装剪裁很合适,或者说,太合适了,布料完美地贴合着腰线臀线,白皙的脖颈、手腕、脚踝从布料里滑出来,禁欲又色气。

 

周防脖子后仰,屏住呼吸,避开了男人过于靠近的鼻息。“能否请您给我签个名,”对方的声音几乎在他的耳畔响起,红色马克笔被塞进手中,接着是一阵布料的窸窣声——对方抽出了自己的领带,“签在这里好吗?”男人指着那根领带。

 

周防这下确认是对方故意在撩他了,而且他自己还该死地很吃这口。后知后觉身体被挑拨起了反应,周防恶狠狠地抽过那根领带签上了名。“谢谢,”男人浅笑着接过签名的领带,他们依然靠得很近,周防注意到他开口时浅浅探出的粉色舌尖,“顺便一提,我叫宗像礼司。”

 

“周防尊。”周防咬着牙应道,然后推开宗像,他走得飞快,根本没留意身后的宗像露出狡黠的笑。他借用草薙女友单位的浴室冲了个凉水澡,才把那股冲动压下来。后来他去海吃了一顿,总算把这次被骚扰的经历抛在脑后。

 

线下活动在圣诞节后一天。坐上主办方的车后周防被告知嘉宾出场时间临时有调整,“青之王”的出场时间恰巧被调在他的前面,周防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很好。不得不说他有些兴奋了,在后台等候时他也没像彩排那样直接睡过去,他看了青之王的推特,没有更新,周防刷新了几次,留意到之前被他忽视掉的一条私信——青之王昨天发给他的,内容很平淡:“圣诞快乐。”估计是设置的自动回复,周防的眼睛暗了下去。这个月里不停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念头再次浮现:他对青之王来说并没有多重要,对方只把这一切当消遣而已,所以当他停止联系后,青之王也没再找过他。

 

那种胃沉下去的感觉又来了,周防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。观众的欢呼与尖叫仿佛从耳边传来,周防不禁皱眉,主持人夸张的声音从舞台传来,是青之王出场了。舞曲响起的那刹那,周防忽然有种奇妙的预感,不顾工作人员的劝阻,周防闯入了舞台入口,前奏完毕,慵懒的嗓音在舞台四方响起——果然,这是周防唱的版本。

 

这是主办方安排的?不,此前周防未听到任何消息。是青之王临时改了版本。青之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就在现场,他这是什么意思——

 

周防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
 

白色衬衣,黑色长裤,浅口皮鞋。舞台中央的人没带帽子没戴口罩,蓝色的发丝顺着动作飞舞着,他架着副银丝眼镜,镜片后面是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,灯光打在他挺翘的鼻梁和唇上。还有他的领带,上面被人用红色马克笔签了字。

 

青之王。宗像礼司。

 

周防的耳边一片寂静,有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。草薙的女友认识青之王,在草薙女友的单位撞见宗像;熟悉的语气和傲慢的态度,一模一样的敬辞;轻而易举地挑逗起他的欲望;在公司里刻意地撩拨他……

 

周防心里卧槽一片,脑子里刷了无数个弹幕。宗像结束一个滑步,然后侧过身看向他,宗像又露出那天见面时那种愉悦的笑容,就像是高傲的猫咪一般一步步向他走来,他的眼睛里也闪着得逞的笑意。

 

周防觉得他应该火大,被人戏弄的感觉不爽得要命,偏偏,在见证了这个男人的控制欲与恶趣味后,他还是喜欢得要命。有些不必言说的事情变得清晰起来,此前那些妄自菲薄的想法现在看起来可笑至极,他冲宗像轻笑一声,前跨一步走出舞台的阴暗处,台下的观众大概以为是安排的表演效果,欢呼声更大了。

 

周防想说些什么,却发觉自己还连着麦,竟然也没人关掉,宗像的笑容更大了——恐怕这也是宗像安排的。周防只能瞪着宗像,而宗像没有麦克风,他右手搭上周防的肩膀,台下立马一阵尖叫。

 

“我猜阁下没办法开口。”宗像笑着,用左手食指点了点他的唇,“可您确实有很多事情想问。没错,大多数事情和您想的一样……不过,像阁下这样每个圈套都踩的笨蛋,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呢。”

 

周防快被他气得牙痒,可一看见那双漂亮的、清晰倒影着他自己的紫色眸子,他就生气不起来。没错,宗像这家伙的傲慢、轻蔑、恶趣味确实让他火大,可他就是喜欢宗像礼司,喜欢到脱离人设,喜欢到双标,就算现在被宗像耍了再被宗像嘲讽,他也觉得宗像真他妈的可爱。宗像设下的圈套,踩一万次他也甘心。

 

……其实被耍还是有些不甘心啦。

 

台下的观众因为他们靠近的身体而欢呼尖叫,他带了麦,只要开口说话就会被台下观众听见,宗像想用这种方式堵住他的嘴。不过这样也有另外的用处——某种恶作剧的念头在周防脑内浮现。他用手揽过宗像的腰,观众的尖叫声更大了,宗像显然也对他的行为有些吃惊,在这样过度贴近的姿势里,他不得不双手搭在周防的肩上,看起来就像是被周防整个抱住一样。而周防,带着过分愉悦的笑容,字正腔圆的开口。

 

“我也爱你,我答应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

台下的欢呼声、尖叫声达到了高潮,宗像贴着他没有动静,周防尝试着双手环住宗像,最后终于紧紧地抱住。当他的头靠近宗像的侧颈,他注意到了,埋在深色发丝下,宗像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
 

fin.

 

写了一年终于写完了!我不管!反正写完了我很开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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